6月17日,山東省省長質量獎現場觀摩會在山東東阿阿膠股份有限公司舉行。此時與6月6日中央電視臺曝光東阿東亞阿膠制品有限公司、河南省臺前縣百忍堂膠業公司、陽谷縣景陽岡阿膠有限責任公司、河北永豐藥業有限公司等企業問題阿膠事件和6月12日我國第五個文化遺產保護日相隔數日,全國中藥行業的領導專家、各地的媒體記者、山東省質監系統的官員等各界人士走進全國最大的阿膠生產企業、全國唯一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東阿阿膠制作技藝傳承人企業-―山東東阿阿膠股份有限公司,在現場觀摩的功夫對阿膠問題事件,阿膠行業的深層次問題形成了一個社會思考。
造假由來已久
近些年,由于利益驅使,假冒劣質阿膠小廠如雨后春筍般遞增。從查處的制售假冒阿膠窩點看,造假者利用制革下腳料、牛頭腿皮等熬制阿膠,嚴重擾亂了市場,使消費者健康受到損害。據東阿阿膠股份公司新聞發言人李世忠介紹,僅2008年至今,山東、河北、沈陽、河南等地即查處產品造假窩點40余個,假阿膠近3000噸,查處假冒侵權案件總金額3000余萬元。可以說,阿膠生產造假已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針對日前曝光的阿膠制假現象,中國工程院院士、天津中醫藥大學校長、科技部中藥現代化科技產業基地建設專家組組長張伯禮對記者表示,出現這種情況并不感到意外,沒有嚴格監管,從事這一產業的企業良莠不齊,出事是必然的。一些小企業存在不規范投料,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的情況,玷污了阿膠品牌。早在2009年4月,張伯禮在山東調研時,就對東阿縣很多小企業生產阿膠甚是擔憂。而此次事件讓他的這種擔憂變成了現實。
原料日益緊缺
近年來,我國阿膠市場發生了一個顯著的變化,一方面,隨著阿膠滋補養顏、調節亞健康的功效被越來越多的人所認識,以及制作滋補膏劑的流行,阿膠市場需求大增,以每年30%的速度增長。另一方面,阿膠的主要原料驢皮資源遇到前所未有的短缺,由于農業機械化的普及,我國家驢的存欄量以每年3.5%的速度遞減,驢皮的價格日益攀升。而牛皮、馬皮等下腳料的價格是每噸2300元左右,相差幾十倍。在原料價格相差懸殊的情況下,阿膠產業出現了兩種不同的發展思路:一種是個別企業以次充好,使用牛皮、馬皮的下腳料熬制阿膠,這種所謂的阿膠沒有滋補功效,甚至會給消費者的健康帶來損害。另一種是像東阿阿膠這樣的龍頭企業,始終堅持使用100%優質驢皮煉制阿膠。當然,這樣生產出來的產品,才是真正的滋補上品,當然價格也與劣質阿膠不能同日而語。
而面對驢皮資源不足的困難,阿膠生產企業其實可以學習中藥材種植基地建設的做法,建設養驢基地,但據記者了解,目前阿膠行業中僅東阿阿膠在全國建立了13個養驢基地,為公司阿膠生產提供了原料保障。中國中藥協會會長房書亭對東阿阿膠的這種做法給予充分肯定。
祛邪要持久
對牛皮、馬皮下腳料等劣質材料冒充驢皮制作偽劣阿膠這一件,國家科技部國家秘密技術中醫中藥審查專家、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國家基本藥物評審專家金世元感到很吃驚,他對記者說:“從《神農本草經》的記載可以看出,阿膠一直就是藥品。”無論是李時珍的《本草綱目》還是現在的《中國藥典》,阿膠一直是以驢皮生產,除此之外都是假劣產品。“金世元說,這次風波會造成消費者對整個行業不信任,不明就里的老百姓以為所有的阿膠都是這樣來的。假劣阿膠不但對治病無效,還會影響身體健康。
非遺保護專家、中國醫史文獻研究所所長、博士生導師柳長華教授則從另一個角度剖析了問題阿膠事件危害,并提出了自已的建議。他說,2008年東阿阿膠制作技藝被列入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6月6日中央電視臺曝光了使用劣質原料生產阿膠的事件,這是一個嚴重危害消費者健康的事件,問題雖然發生在個別廠家身上,但一部分人似乎沒有意識到,東阿阿膠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是受國家保護的民族品牌,其造成的后果是嚴重的,是對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人民群眾普遍喜愛的民族文化精粹的傷害。監管部門對制售偽劣阿膠、仿冒東阿牌阿膠的嚴打徹查,對問題產品進入流通領域的要下架召回,對人民健康負責。
打假是維護品牌產品的有效方式。中國中藥協會會長房書亭對記者表示:“通過打假,維護正牌產品是一個長期的任務,在市場經濟的初級階段,這種現象的出現是難以避免的,希望通過一次打假清理市場是不現實的。作為行業協會,我們將全力參與打假,積極參與品牌建設與推介。他認為,對阿膠這樣涉及中藥資源,涉及民生健康和消費安全的特殊商品不需要低水平重復,更不允許劣質量的泛濫,對違法經營的阿膠廠家要進行整頓,不是用驢皮生產阿膠的,達不到GMP要求的就要關停并轉。
關于打假,張伯禮呼吁加強行業監管,他建議,對阿膠生產企業,只要發現造假,應立即勒令停產;再發現,應吊銷產品生產文號。“市場有需求是好事,但不能造假,不能一粒老鼠屎搞壞一鍋湯,對曝光的企業要加強監測。”
據記者了解,衛生部此前公布的《關于進一步規范保健食品原料管理的通知》中,對藥食同源物品做出了具體規定,其中就有阿膠。而從目前出現的阿膠亂象中不難看出,一些造假企業正是打著藥食同源的幌子,行阿膠造假售假之實。金世元就此對記者說,有些阿膠制品是食品,不屬藥監部門監管;而正因為是食品,質監部門不管其療效,不過問到底是用的驢皮還是馬皮、雜皮。造假企業正是抓住了這一監管上的漏洞。因此,完善行業監管迫在眉睫。張伯禮建議,應將東阿阿膠目前已經實施的驢皮特征性DNA和特征肽兩種阿膠成品真偽鑒定方法,以及阿膠成品重金屬鉻檢測方法等企業質量內控標準提升為國家藥典標準,依靠科技手段防止假阿膠危害人民健康。
祛邪更要扶正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中央電視臺對問題阿膠曝光之后,東阿阿膠熱線電話不斷,這看出曝光對行業對正牌廠家帶來的影響,同時也反映出消費者的不成熟。對此,柳長華和房書亭同時呼吁媒體加強東阿阿膠這樣的品牌企業的宣傳推介,加強阿膠文化和相關知識的宣傳,提高消費者對真假阿膠的辯別能力,加強對阿膠行業的持續監督。
房書亭說,曝光問題阿膠目的是讓老百姓吃上正品優質阿膠。大家知道,阿膠因出東阿縣而得名,但卻不一定知道其生產對水質、驢皮原料、工藝都有苛刻要求,在眾多阿膠企業中只有東阿阿膠是具有千年歷史的品牌企業,他們很早就意識到原料是保證質量的關鍵。據我了解目前全國阿膠廠家中只有國有老企業、上市公司東阿阿膠擁有13家驢養殖基地,這在中藥行業中也是鳳毛麟角,只有像這樣有實力的正宗老字號企業才能滿足道地藥材對獨特資源的需求。更可貴的是,東阿阿膠把傳承與創新結合起來,融阿膠傳統精華與現代管理、現代科技于一體,把質量管理體系、卓越績效管理引入企業,形成了大產品、大質量、大服務、大安全的管理體系和特色,賦予傳統中藥符合時代要求的人性化和生命力。中國中藥協會愿與傳媒和社會各界支持推介這樣的企業。
房書亭希望地方政府要站在國家民族的利益上,站在消費者的利益上,支持保護東阿阿膠這樣的品牌企業,對阿膠這樣涉及中藥資源,涉及民生健康和消費安全的特殊商品不需要低水平重復,更不允許劣質量的泛濫,讓有限的資源集中到東阿阿膠這樣的名牌廠家。
張伯禮認為:“對這個行業最好的保護就是維護品牌企業、品牌產品,改變行業小、散、亂、差的情況,提高產業集中度。通過政策引導和市場機制,山東東阿縣有一個東阿阿膠品牌就夠了,要珍惜、保護好這個品牌。扶持大的品牌企業,避免行業惡性競爭。”他補充說:“對好的品牌要保護起來,不好的品牌讓它倒下。”
張伯禮呼吁,政府要扶持品牌企業,以科研帶動健康發展,不斷提升產品的科技含量,更好地服務大眾。品牌帶動質量,質量贏得信任,信任就是市場。中國的中藥企業決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要做強做大。張伯禮不無擔憂地表示,一些小企業以藥食同源為幌子,在小打小鬧地做阿膠,這些企業生產的阿膠不僅質量不穩定,甚至是不是用驢皮做的,都難以保證。
“像東阿阿膠這樣有著特殊文化地理背景,獨特的地下水、特殊工藝技術和優質上乘原料構成的道地稀缺藥材,政府部門應當遵循價值規律和市場規律,有特殊的保護政策,中藥材應當按地域命名,比如東阿阿膠、周口阿膠等,這有利于管理。”許多專家如是建言。
“山東省委書記姜異康來廠視察反復叮嚀東阿阿膠是知名品牌,在國內、在世界上都有很好的影響,所以現在做你們這個企業,恐怕品牌意識得非常非常強,要十分珍惜和保護。在擴容和保護品牌的問題上恐怕保護品牌是首要的”,“省委常委副省長王軍民專門聽取我們的匯報,指出,東阿阿膠是中華民族的瑰寶,是山東的優勢特色品牌,要共同把老祖宗留下的寶貝保護好、經營好、發展好,絕不能讓這一寶貝毀在我們這一代人手上,當地黨委政府要全力支持東阿阿膠的發展,質量監督、藥監等部門要從行業管理和發展的角度多對企業進行指導”,“聊城市市委書記宋遠方指導我們的定位和傳播,阿膠對女人好對男人更好”,“縣委縣政府每年召開一次縣委擴大會議,專門聽取我們的匯報”。東阿阿膠股份公司新聞發言人李世忠在歷陳社會各界感恩的同時,承諾要永遠對消費者負責,為阿膠行業健康發展扎扎實實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