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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手性分析;中藥與天然藥物質量控制;有機小分子及體內藥物分析;多肽及反義核酸藥物研究與評價

    【轉帖】學術研究的承擔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8-08-31 22:05:35/ 個人分類:精品美文

    錢理群:學術研究的承擔

    文學報

    ●研究者和研究對象的關系是“后死者”和“先行者”的關系,“先行者”對“后死者”是有托付的,“后死者”對“先行者”就有了大責任,大承擔。
    ●既與現實相聯系,又能將現實問題轉化為學術問題。學術研究的樂趣,就在這樣的努力中。

    學者的自我承擔

            我所理解的學院派,應該有三承擔。
            首先是自我承擔。費孝通先生曾將他和他的老師潘光旦先生做了一個比較,并說了一句很好的話:“我們(費孝通)這一代,比較看重別人怎么評價自己,而老師看重的是對不對得起自己。”搞學術首先要考慮的,就是自己要對得起自己,你的自我生命能不能在學術研究中得到創造、更新,是否有意義、有價值。不要太在乎別人怎么評價自己,更應該不斷追問的,是學術研究跟我的生命有什么關系:它是外在于我的生命的還是內在于我的生命的?能不能在學術中得到生命的價值與意義,這是更重要的問題。
            這個問題,在今天提出來,是有著它的特殊意義的。我們不必回避,學術也可以是一種謀生手段,畢竟像魯迅所說,第一是生存,第二是溫飽,第三才是發展。在我們的現行體制下,在你成為副教授之前,謀生是主要的。我要提的問題,是在生存、溫飽基本解決“以后”,用我們通常的說法,就是達到小康,做到了衣食無虞“以后”,我們應該作怎樣的選擇?
            應該說,現在依然有許多大學教師、學者將學術研究作為謀生的手段,不過,現在的“謀生”要求就更高了,已經不是“一間屋,一本書,一杯茶”,而是幾套房子,豪華享受了。在為數不少的人那里,學術是一個謀取更大更高更多的名和利的工具。這就是我經常所說的,這些人開始的時候,下了一點苦功夫作學術研究,因此也獲得了一些學術成績與相應的學術地位,于是就利用這些學術“老本”,最大限度地獲取最大的利益:政治、經濟、學術的利益。這樣的學術研究的最大利益化,學者自身也利益化,功利化了,整天混跡于官場、商場、娛樂場與名利場,不僅成了魯迅說的“無文的文人”,更成了“無學的學者”。
            問題的嚴重性,還在于這些“學者”這樣的選擇,是得到現行體制支持,甚至是鼓勵的:只要你聽話,一切都向你開放,要名有名,要利有利,而且已經制度化了。這就是我在好多場合下,都談到的“新的科舉制度”。總之,就是“請君入甕”,或者叫“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就有了被體制收編的危險。本來,名利之心,人皆有之,只要是以誠實的勞動(包括學術勞動)去獲取名和利,追求生活的享受,這都無可厚非。問題是,這背后有一個陷阱,體制設置的陷阱,當你將獲取名和利,作為自己學術研究的唯一動力,最高目標,而且這樣的追逐名、利的欲望不加節制,你就必然地被體制收編,最后,成為既得利益集團的有機組成部分,那你就是“學官”、“學商”、“學霸”,而不是“學者”了。
            我們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提出“學術研究對我們自身生命的意義”的問題。在我看來,在我們具有了基本的生存和學術研究的條件以后,就應該從“名韁利鎖”中解脫出來,使我們的學術勞動成為一種“自由勞動”,成為我們內在生命、精神發展的需要。

    對學術的自覺承擔

            有一個我經常講的故事,西南聯大躲警報的故事:專攻莊子研究的劉文典教授看到新文學作家沈從文也在往防空洞跑,他勃然大怒,問沈從文:你躲什么警報?我不躲警報,莊子怎么辦?你呢,你有什么理由躲警報?這段故事可能有演繹的成分,但這種狂妄態度的背后有兩個東西,一是把自己的學科看得很重要,以至偏激到完全否認莊子研究之外的新文學創作。二是把自己在學科中的地位看得非常重要,有一種舍我其誰的感覺,這種感覺其實包含了很強的責任感、使命感,也就是自覺承擔。

            季羨林先生在評價北大歷史系教授鄧廣銘的時候,提出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說研究者是“后死者”。研究者和研究對象的關系其實是一個“后死者”和“先行者”的關系,尤其當研究對象是一個大家時。什么意思呢?“先行者”對“后死者”是有托付的,就像是“托孤”,“后死者”對“先行者”就有了大責任,大承擔。
            因此,我認為學術研究有幾個境界:首先是你研究他,你講他;其次是你接著講,結合今天的現實,把他沒講完的話,繼續講下去,同時也是對先行者的思考深入一步;第三個境界是接著往下做。以前我不敢說這句話,因為怕別人說我太狂妄,其實,這不是個人的狂妄,這是真正有價值的學術研究的一個必然要求。為什么?因為我是“后死者”,因此我有責任,把“先行者”沒有做完的事情接著往下做。至于我能否達到他們的水平,那是另外一個問題。這就是學術的承擔。而且是自然發生的,也可以說是研究者和他的研究對象產生心靈的對話以后,必然產生的內在的生命沖動:你研究得愈深,就愈會感到它的深遠意義,它的現實存在性,于是,你就忍不住要往下說,往下做,這就是創造性的闡釋、發揮和實踐。這樣,你才“對得起”你的研究對象,那些先行者,同時也才“對得起”自己,因為你在你研究對象的精神創造中加入了自己的創造。其實,我們今天講的“魯迅”,“莊子”,“孔子”,都不只是“周樹人”,“莊周”,“孔丘”個人的創造,而是包括了后來的無數研究者的創造成果,這是一個不斷累積、添加,不斷豐富的“文本”。一切創造性的學術研究是必然要追求這樣的自己的“添加”的。這樣的有學術承擔的研究,才是真正有意義,有價值,并值得你去癡迷的。
            于是,就有了許多“學術動物”。金岳霖先生就把搞哲學研究的叫做“哲學動物”,說即使把他關到監獄里做苦工,他滿腦子想的還是哲學問題。因為他覺得有無數的哲學研究的先行者在背后催促著他,他必須接著往下思考。所謂“哲學動物”就是有“哲學使命感”的一群“哲學呆子”,而且全世界每個國家都有,沒有他們,哲學的生命就完結了。這就是真正的學院派。
            什么是為學術而學術?就是以學術為生命,學術本身就構成生命中自足的存在,不需要加其他什么東西。學術本身就是生命的意義和價值。
            這樣的以學術為生命的學者,“讀書,思考,研究,寫作”就是他的生命存在方式,學術已經滲透到他的日常生活中,可以說時時刻刻都沉浸在學術狀態中。王瑤先生曾對我們講,你不要以為你在做論文的時候才是在做研究,你應該是隨時都處在學術的狀態之中,滿腦子都是學術問題,甚至成為你的近乎本能的反應。我就有兩個習慣。因為我當過中學語文老師,所以有一種本能反應,我走到哪里,看到錯別字和病句就渾身不舒服,恨不得要去改它。還有,就是滿腦子都是學術,任何時候,隨便什么事,都會引起學術的聯想。我現在還保持一個習慣,就是不光每天看報,還剪報。我覺得有價值,就剪下來,這里就有許多學術新人的創造,它會引起你許多的聯想,不僅是個人的研究,也還有整個學科發展的設想。這樣的“自作多情”可能就是一種“職業病”;說好聽一點,就是對學術,對學科發展的自覺承擔;說句大話,就是舍我其誰,要么不搞,搞就要有這個氣概。

    對社會的承擔

           再次,就是對社會對歷史的承擔,說更大點,就是對人類的承擔。
           說具體點,就是我們為誰寫作?談到我自己的寫作,我可以很明確地說,我是為中國讀者寫作。現在很多人是為了在國際學術會議上發表論文而寫作,還有一種就是為評職稱而寫作。我并不否認這兩種寫作的動機,因為作為一個學者,我自己也很重視跟國際的交流,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全球化的時代。別人,特別是學術界對你的評價,你也不能完全忽略。但是不能僅僅為了別人的評價而寫作。對我來說,我更愿意為中國的普通讀者而寫作。我的著作不僅僅是給學術界看的,我更希望有普通讀者來看。我有一個最基本的追求,就是學術性和普及性的統一。我不在乎別人說“錢理群你專搞這種普及性讀物,這是浪費精力,自降身份”,我十分重視“小冊子”的寫作,并且引以為豪。為什么?我有三條理由。
            我是研究現代文學的。現代文學本身就有一個傳統,啟蒙主義的傳統。如何把學術的東西轉化成啟蒙資源不容易。對我來說,追求學術性與普及性的統一,這本身就是前面說的“接著往下做”。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是從社會的底層出來的,我在貴州這樣的中國邊緣地區,底層社會經歷過文化大革命。我的學術研究跟我“文革”后期的經歷有直接的關系。所以我一直把我的研究稱為“幸存者的寫作”。我現在有了發言權,我很珍視我的發言權。我的發言不僅僅是為我個人,我對這些犧牲者和沉默的大多數是有責任的。
            促使我為普通讀者寫作,還有一個因素是中國國情。中國人太多,所以雖然讀書人比例小,最后還是有很多人讀書。其實很多學界的人是不讀書的,因為都太忙,我自己也很忙,別人送我的書我一般只是翻一翻,很少能把一本書從頭到尾讀完的。但是在中小城鎮里,就有一批人,是我們的忠實讀者。還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我幾年前做過一個演講,一個人就記住了,并且現在還在讀我的書。我的書他都看,但是有幾本找不到,叫我寄給他。就是有這樣的學術圈外的忠實讀者。所以我寫作時不敢亂寫,原因之一就是害怕他們失望。那些讀者見你的書就買,當然這樣的讀者不會太多,當然也不會太少。這樣的讀者對我的壓力最大,我怕對不起他們,我寫作時腦子里時時想的是這樣一些普通讀者。我的寫作風格與寫作方式受這個影響很大。我的學術著作里盡量避免用學術術語,有比較強烈的感情色彩。這不僅是我個人生命的表達的需要,也是因為考慮到這些對象。
           說到這一步,就談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學院派跟現實的關系問題。
            學院派當然不能脫離現實,但學院派和現實的關系,是有自己的特點的。它要將社會現實問題轉化為學術問題。學院派學者必須具備這種能力。
            學術研究必須和現實生活保持聯系,必須有問題意識;問題意識常常產生于現實——當然,這個“現實”是寬泛的,不僅是政治、社會現實,更包括思想、文化、學術、經濟、科學發展的現實,等等;而學者在進入研究時又必須和現實拉開距離,進行深度的觀照,學理的探討,理論的概括。這就是說,學院派的研究也是和現實有聯系的,背后是有學者的現實關懷的,用我們今天所討論的話題來說,是對社會現實有承擔的;只是有的學術著作中,這樣的關懷、聯系、承擔,表現得比較明顯,容易被讀者所矚目;有的著作,就比較隱蔽,經過了許多的轉換,讀者不易察覺。特別是一些抽象程度比較高的理論著作,看似和現實無關,其實是更有一種大關懷,是承擔著為時代提供價值理想、思維模式和新的想象力的大使命的,坦白地說,這樣的研究是我更為看重的,這樣的思想家的理論創造,只能心向往之了。這里,就提出了對學院派學者的一個很高的要求,既要對現實有程度不同的關注和敏感,又要具有將現實問題轉換為學術問題、學術課題的眼光、方法、能力與習慣。學院派研究的樂趣,也就在這樣的努力中。

    (此內容為作者今年4月在北大的演講,有刪節。)


    TAG: 中國國學

    john.kingl 引用 刪除 john.kingl   /   2008-10-30 17:46:55
    謝謝樓主的分享!!!
    植物星球 引用 刪除 vvyouttjean   /   2008-09-05 12:11:38
    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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